刘福春与著名学者、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院长李怡(左一)。
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实习生 杨谨烛 张耀尹 摄影 王洪斌
很多年前,刘福春的部分藏品在北京的朝阳文化馆举办过一次个人收藏展览,题目叫作“诗歌的油印时代”。这个名字让川大文新学院院长、著名学者李怡很感慨,“在新时期前后,很多的诗歌刊物是通过刻版、油印的方式在传播。这是一个特殊的过渡时期,通过这些刊刻、油印人的努力,中国新诗重新恢复了活力,走入了新时期。今年不是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。如果要梳理,新诗是怎么走过来的?我会说,是通过一个油印的方式走过来的。”
在过去的三十多年,刘福春从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从事文学研究的那天开始,就在不遗余力地,以各种各样的方法,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,付出各种各样的努力,查找、收集大量的诗歌文献。李怡教授说,“今天在整个中国国内,还难以找到像他这样的,这就是他的价值。他的这些收藏品,以及他的工作,在过去几十年,在诗歌圈,在文学研究界被广为人知。”
虽然刘福春收藏的藏品很有价值,但是长期以来,除了他自己研究,整体并没有得到充分地利用。据与刘福春有多年交情,非常了解情况的李怡透露,首先就是储存困难。“这些藏品此前主要是放在刘福春的家中,但是他家里的储存空间非常有限。80多平米的住房面积,从进门开始,过道、客厅、卧室,甚至厨房的外面,全是这些藏品。人走路都侧着身子走。孩子的床一半是用书垫起来的。由于四面八方都是书,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被书‘伤害’的经历。这个伤害不是说的精神上的伤害,是肉体上的伤害。比如说,走路的时候,堆在地上的书绊倒人。夏天,穿短裤的时候,被锋利的书页所划伤。总之就是,以牺牲自己生活空间为代价来为中国新诗收藏做贡献。更关键的是,堆积在家中,无法展开有效的研究利用。因为书叠书,查找严重不便。”
随着刘福春的名气增加,有很多的企业家、诗歌界的朋友和文学界的人士,提出来要替他找地方收藏,但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长久之计。除了文献不能很好地展示,李怡说,“更重要的一点,受社科院受招生制度的限制,好多事情都是刘老师一个人在‘单打独斗’。当然学术研究肯定是‘单打独斗’,但是广泛的史料收集整理,还是需要一定的帮助的,需要团队的共同的努力。”
如何让这么多文献收藏,更好地为诗歌研究服务,也成了摆在刘福春面前的一个难题。恰好他的朋友,也是中国新诗研究者李怡,从北京师范大学调到四川大学工作,从2017年9月开始就任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院长。“我们要为学术做一些真正的实实在在的推进工作。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刘老师,那么多文献珍藏,那么多珍贵的东西,应该更好地有个应用,让更多的研究者、学生能够从中受益。所以我们就想着要把刘老师请过来,不仅要他人过来,还要把他的诗歌文献请到四川来,在四川大学建一个新诗文献馆。”
刘福春与李怡合作主编《民国文学珍稀文献集成·新诗旧集影印丛编》。
事实上,刘福春也接到社会上其他单位的邀请,据李怡透露,“有的还表示要给他的文献收藏,建各种各样的博物馆,甚至建一座大楼都可能的。但是问题在于,要真正让刘老师的藏品被充分利用,只有高楼还不行,还需要学术力量。他收藏这些资料,不是用来炫耀的,他是要实实在在地发挥作用的。所以,当我就跟刘老师表达邀请他来川大的意愿,就一拍即合。”
刘福春的收藏到底有着怎样的重要意义?李怡提到一个包含数据的重要细节,“就以中国新诗史为例。到目前为止,出版界已经有了好多个版本的新诗史。但据刘老师统计,所有这些诗歌史,凡是上面提到的诗集作品都加起来,只占刘老师知道的文献的三分之一。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,目前的诗歌史,是建立在掌握不到三分之一的材料的基础之上就展开论述的。而通过刘老师的收藏,如果加以完全而充分的利用,那我们的新诗研究就会尽可能地呈现它丰富而完整的景观,得出更可靠的研究成果。”
刘福春曾在北京举办过个人收藏展览“诗歌的油印时代”。
刘福春的收藏,名气并不止于国内。李怡提到,国外的一些研究中国新诗的汉学家大都知道他的名字,早在二十多年前,这些汉学家到中国来,“第一件事情,往往就是找刘福春。想要去他那里看材料,跟他探讨中国新诗的轮廓是什么样,家底怎么样。因为中国新诗的家底只有他最知道。”随着刘福春新诗文献馆落户四川大学,也让李怡展开了美好的中外文化交流的憧憬,“我们可以搭建起一个强大的国际交流的平台,欢迎国外的研究中国文化,研究中国新诗的学者到这里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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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是你 2018-10-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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